貓的歸宿

我在路邊撿到一隻貓。她不小，黑的。

冬天是寒冷的，但在屋子裡並不。我坐著，她也不靠近，也不遠離，只是在旁邊蜷著。

過來，我跟她說，我拍拍身旁的椅子，她不為所動。她只是說，喵。

那好吧，我去吃飯了。她也起身跟過來，走到飯桌下，又爬趴下。喵，她說。我夾起一片餵她，她不吃，只是，喵。一定要扔到地上，她才肯吃。吃完之後她又趴下，也不靠近，也不遠離，只是在旁邊蜷著。

我出門，她也許看心情，有時跟出去一下，有時也自己出去，有時就蜷著，若有所思。

我睡覺，她就竄上我的床，一邊睡，一邊踹我下去。當然她踹不動，只好說，喵。

那好吧，喵，你就是不肯過來嘛，那算了，喵。

我吃飯，她跟著，我出門，她跟著，我睡覺，她跟著。

後來我要考試了。

我每天去圖書館，她也不跟著。因為沒法跟著。

她每天醒得比我早，就早早出去了，偶爾我在家吃飯，她也不回來，只是每天晚上也許會聽到她看到她。我總覺得習以為常了，可是還是放心不下。只是自己不在家，也無可奈何。

後來，考完試了，在家裡，她卻又回來了。每天蜷在一旁。似乎比以前更懶。每天不想動，也不出門，只是蜷著。

我並沒有擁有她，卻擔心失去她。然而於她，我想我不過是一個合格的選擇，卻並非唯一的歸宿。